刘文昭的死,看似是个无解的难题了。
这案子,是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结了,也能安抚百姓,可以说是皆大欢喜。
可是真正的幕后黑手呢,继续逍遥法外?
朱兴明不甘心,所以他想试试。于是,散出了布告,是以皇帝的名义。
“传朕口谕,刘文昭,狱中畏罪,已尽数招供,攀咬甚多。朕,念及旧情,不忍株连过甚。凡此案牵涉人等,三日内,赴行辕自首陈情者,视其情节,或可网开一面,从轻发落。逾期不报者……夷三族!”
皇帝的口谕,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滚落了一块巨石。山全县上下,刚刚因刘文昭伏法而稍稍松动的神经,瞬间再次绷紧。
那些曾依附于刘文昭的胥吏、衙役、乃至县衙里的书办、师爷,个个如惊弓之鸟,惶惶不可终日。街头巷尾的议论声压得更低,眼神交换间充满了猜疑和恐惧。
刘文昭招了什么?攀咬了谁?
消息如同插上翅膀,飞越山全县低矮的城墙,沿着官道,传到安州府城。
安州府衙后堂,知府李琛正对着满桌精致的淮扬菜肴,却味同嚼蜡。他年约五十,保养得宜,面皮白净,三缕长须修剪得整整齐齐,一身簇新的五品白鹇补子官袍,此刻却像沉重的枷锁压在身上。
他手中捏着一份从山全快马送来的邸报抄本,他的手指微微颤抖,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眼神飘忽不定,时而恐惧,时而挣扎,时而闪过一丝侥幸。
“滑县……亏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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