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树大师立在娑罗树下,手中一百零八颗凤眼菩提念珠泛着冷光,袈裟上金线绣的曼荼罗图案在晚风中流转,恰似当年哲蚌寺壁画里走出的持国天王。
“大师佛法无边,坊间相传大师能知过去未来,朕今日特来拜谒,敢问大师,未来之大陈疆域几何?”陈帝双掌合十,金线靴踏碎银杏叶,开门见山地问道。
“佛门弟子,出世为怀,不着尘相,陛下何以俗事相诘?”玉树大师合十顿首。
“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既无挂碍,俗事何能使大师着了尘世之相呢?说,又有何妨?”陈帝摩挲着手中和田玉圭,淡然笑道。
玉树大师轻轻摇首,脸上浮现悲悯之色:“歌利王将以血刃截割众比丘,老衲岂能心无挂碍,望陛下原宥……”
“此间唯有朕与大师……大师因何以歌利王为惧?……你且放心,大师不论说什么,朕赦你无罪!”陈帝脸色变得阴郁,声音也多了几分肃杀。
“陛下请看这炷香……”大师抬手指向大雄宝殿,陈帝方才敬献的龙涎香青烟袅袅,竟在半空凝成九重宫阙,转眼崩作流萤四散,香灰簌簌落在青铜螭纹鼎中,惊得随行太监捧着的金盆嗡嗡作响。
“大衍之数五十,陛下已得四九!”菩提子滑过经年摩挲的沟壑,玉树脸上如古井无波,平静说道:“只是这遁去的一……”
陈帝握着和田玉圭的指节泛白,十二章纹衮服上的日轮纹随呼吸明灭:“朕……不信天命!”
话音未落,殿角铜铃无风自动,惊起塔顶栖息的十三只灰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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