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宝上前一步,行了个标准的揖礼:“学生沈宴,见过周大人。”声音清润,举止有度,全然不似八岁稚童。
周行简虚扶一把:“解元公不必多礼。”他顿了顿,压低声音,“刘大人托我转告,北药局既挂官督民办之牌,便需按朝廷例制,设‘督监’一名,由县衙派遣;另设‘主事’一名,由夫人自选。年底账册需呈交巡抚衙门核验,盈余三成归公,七成自理。夫人可有异议?”
沈青萝早知有此一遭,微笑道:“一切依朝廷律令。”
周行简满意地点头,从袖中取出一只鎏金令牌,正面刻着“北药局督监”五字,背面则是刘大人的私章。他将令牌递予身后一名三十出头的青衫男子:“秦砚,从今日起,你便是北药局督监,需与沈夫人通力合作。”
那秦砚眉目沉静,上前一步,先向沈青萝行礼:“属下秦砚,字墨卿,曾任户部照磨,后调任商州司库,擅账目、通律法,请夫人多指教。”
沈青萝还礼,心中暗忖:刘大人派来的这位督监,看似谦和,实则滴水不漏。不过,北药局若想长久,确实需要一位懂朝廷规则的“中间人”。
几人寒暄间,外头传来“咚——咚——咚——”三声云板。
揭牌吉时已到。
沈青萝深吸一口气,与周行简并肩走出前厅。
竹台之下,已聚了数百人。最前排是北关县有名有姓的药商——回春堂、保和堂、广济堂……昔日对沈青萝嗤之以鼻的掌柜们,此刻皆堆着笑,拱手道贺。往后是附近村子的药农,再往后,则是看热闹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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