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曼忽然想起那双水蓝色的眼睛。
她恐怕这辈子都没看过这样的两只手。
埃尔美贫民窟里,带着孩子的年轻女人,是底层里的底层。可她靠着这双手,熬过一个又一个难捱的冬天。
赫尔曼看着掌心骇人的灼伤与疤痕,那段灰蒙蒙的记忆扑面而来。
他从来不介意别人提起自己的来时路。
诞生在至暗之地的可怜虫,凭着这双手,跟野狗抢食、跟恶邻搏斗、护住母亲让酗酒的家暴丈夫消失、从深不见底仿佛要将一生都埋葬的矿洞里挖出金子、又从哄抢黄金的大火中死里逃生,漂洋过海。
他每一笔钱都沾着血,自己的,别人的,可他不在乎。
火场逃脱的那一天,他才十三岁,左手留下的烙印像是与魔鬼做的交易。
献祭良知与情感甚至是灵魂,他要活着,要用仅剩的一条命,站起来,爬上去,爬到最高峰。
“赫利。”
母亲的声音拉回赫尔曼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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