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正厅,空气沉得能拧出水。
萧景渊的蟒袍袖口还在轻颤,指尖因攥得太紧透出青白。柳清瑶瘫坐在碎玉之中,泪珠挂在睫毛,将坠未坠。沈家众人屏息,仿佛多呼一口气,都会引爆这紧绷到极致的弦。
就在此刻——
轰!
一记低沉嗓音自门外滚进,像冬夜惊雷:“本王倒要看看,谁敢在沈府放肆!”
声音不高,却裹挟着北疆风雪般的寒意,震得厅梁簌簌落灰。
所有人循声望去。
逆光里,一行铁甲开道,黑缨枪尖闪着冷芒。正中那人,玄色蟒袍,腰束墨玉,肩头伏兽纹张牙欲爪。一张脸棱角分明,眉骨如削,眸色深得似能吞光。
靖安王,萧玦。
当朝唯一的摄政王,天子胞弟,手握北镇抚司,先帝赐“可先斩后奏”之权。三年前北疆一战,坑杀十万叛军,自此小儿夜啼都止。
他迈入门槛,脚步不重,却似千军过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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