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医生,这并非一次单纯的失败。这是一次献祭。施密特博士用他的鲁莽,我用我的浅薄,我们共同为您献上了一份无比珍贵的祭品。这份祭品告诉我们,我们脚下,埋着一颗足以毁灭一切的地雷。而现在,我们知道了它的位置。我们规避了天大的风险。”
她转过头,看向已经完全呆住的施密特,眼神里充满了“鼓励”与“赞许”。“施密特博士的勇气,或许值得商榷。但他的动机,以及这次‘失败’所带来的价值,我认为,功大于过。”
整个实验室,死一般的寂静。
护士长玛丽看着苏砚秋,眼神里充满了敬畏。她从未见过有人能用语言,将一场黑白颠倒的灾难,描绘成一曲悲壮的英雄赞歌。
埃文斯松开了揪着施密特衣领的手,他后退了两步,靠在实验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愤怒、后怕、庆幸、以及对苏砚秋那深不可测的智慧的惊惧,在他心中交织成一团乱麻。
他知道,这个东方女人说得对。从结果来看,他们确实为他避免了一场潜在的、足以让他万劫不复的灾难。他无法再用“私自实验”的罪名来惩罚他们,否则,就等于是否定了这次“发现”的巨大价值,也显得他这个领导者心胸狭隘,无法容忍下属的“探索精神”。
良久,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而疲惫。
“汉斯·施密特。”
“在……在,医生。”施密特像个等待宣判的囚犯,浑身一颤。
“从今天起,你被禁止接触任何核心药剂的调配工作。”埃文斯冷冷地说道,“你的任务,就是负责清洗所有的实验器皿,以及处理医疗废料。直到我认可你的‘严谨’,恢复到可以信任的水平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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