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看着楚大虎塞得鼓鼓囊囊的腮帮子和那双在油光映衬下亮得惊人的眼睛,再看看旁边严俊虽然依旧沉默不语,但至少低着头,极其认真地一口口啃食着鹅腿的样子。
他心头那沉甸甸的铅块,似乎被眼前这粗粝却真挚的情谊,悄然融化了一些。
他默默地,一次又一次地将酱牛肉、卤鸭胗、醉鸡块,添到两人面前的油纸上。
仿佛要把这份兄弟间沉甸甸的情义,把所有的祝福和不舍,都尽可能地无声地塞进楚大虎那个仿佛无底洞般的胃里,让他带着这份饱足和温暖上路。
石桌上的“战场”渐渐平息。
酱牛肉只剩零星几点深褐色的碎末,倔强地粘在粗糙的油纸上;烧鹅只剩下一个光溜溜的骨架和几片散落的失去了光泽的脆皮;卤鸭胗和醉鸡的盒子也已空空如也,只余下浓重的酱香和酒香。
楚大虎满足地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声音在寂静下来的树荫下格外清晰。
他背靠着冰凉的石凳,身体放松地摊开,双手在微微隆起的如同小山包般的肚皮上满足地摩挲着,脸上是一种纯粹的近乎孩童般的满足感,所有的离愁似乎都被这顿饱饭暂时压到了胃底。
“舒服!真他娘的舒服!”
他长长地吁了口气,胸腔发出共鸣的嗡嗡声,“这顿肉,够我在乡下想一年了!想到流口水!”
他咂咂嘴,厚实的舌头意犹未尽地舔过油亮的嘴唇,还在捕捉着最后一丝残存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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