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西南路招讨使,如今契丹军猛安耶律怀义翻身下马时,狐皮帽上的雪沫簌簌落在银术可脚边。
他内里穿着一身金国赐予的紫罗袍,腰间蹀躞带上面挂着的玉柄短刀,还是三年前阿骨打在西京(大同)外的草原上收下他进奉的御马赏赐的旧物,这被他常常挂在身上。
“末将来迟,都统受惊了,这就命人前去追杀!”耶律怀义弯腰行了个女真礼,右手按在左胸,动作标准却透着股说不出的滞涩。
身后的亲兵立刻递上皮囊,里面是温热的马奶酒,乳白液体腾起的热气瞬间被北风撕碎,还有一卷浸过烈酒的裹伤布。
银术可瞥了眼那皮囊,没接,他用女真语冷冷道:“见本都统如此狼狈,恐怕你心中已经有了别的想法吧?”
耶律怀义的手僵在半空,脸上却依旧堆着笑:“都统说笑了,我等既已归降大金,自当肝脑涂地。”
“肝脑涂地?”银术可没来由笑了,“希望如此!”
他喉结滚动,终究没碰那皮囊,眼珠扫过契丹人憋屈发青的脸。
若是抬头看,分明见到那眼神里淬着冰渣般的鄙夷,他转身跃上牵来的战马,连句“多谢”都没说,带着残部收拢尸体往后方大营去了。
狼旗在风雪中猎猎作响,人群跑远。
“败军之将,神气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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