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儿……收老票吗?年份……比较特殊的那种。”林凡的声音压得像蚊子哼,尾音里藏着点连自己都没察觉的颤,像颗小石子投进深潭,连个清晰的涟漪都没漾开。
戴破毡帽的老头还保持着打盹的姿势,脑袋一点一点的,仿佛真睡沉了,对这话毫无反应。
时间像冻住了。市场里的吵嚷、小贩的吆喝、自行车的铃铛声,在林凡耳里都成了模糊的嗡嗡声,只剩自己的心跳,咚咚咚撞得耳膜发疼。
冷汗顺着脊梁往下滑,把贴身的衣服浸出一小片凉。找错人了?还是这老头根本懒得搭理他这个半大孩子?
就在林凡心沉到肚子里,手指都蜷起来要起身时,老头压在帽檐下的眼皮,极轻地撩开了条缝。
一道浑浊却亮得吓人的目光,从缝里飞快扫了林凡一眼。那眼神冷得像冰,带着股看透世事的警惕,绝不是普通乡下老头该有的——倒像常年在暗处打转的人,一眼就能把人看穿。
就这一瞥,林凡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像被人扒了外衣,心里那点盘算全露在明处。
他使劲攥着拳头稳住呼吸,可指尖还是控制不住地发颤。老头干瘪的嘴唇动了动,声音轻得像风吹过枯草,裹着浓重的本地口音:“啥票?拿出来瞅瞅。”没应也没拒,却给了林凡一点盼头。
林凡没急着动。先左右扫了圈,确认没人往这边看,才慢慢从贴身处摸出油布包。
动作慢得很,一是怕引旁人注意,二是想看看老头的反应。老头还是眯着眼,可林凡能感觉到,那道目光早钉在了他手上。
解开油布,露出折着的图纸、几枚邮票,还有那张暗黄色的纸片。他没全拿出来,只捏着黄纸片的一角,往老头面前凑了凑,刚要收回,一只干得像鸡爪的手,突然伸过来,死死按住了他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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