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泛起苦涩至极的笑:“能熬过科考独木桥,在宦海沉浮多年的人,又有几个是真正宁折不弯的‘刚直’?”
他目光扫过儿子,又落在妻子身上,“皆因我背后无人!无根无基!
每逢上官有过,需寻人顶缸担责之时,我便是那现成的替罪羊!
为了保住最后一点读书人的体面,不至于身陷囹圄、累及家人,我唯有……主动辞官,求一个全身而退!这便是我‘刚直’背后的真相!”
秦夫人一听这话,脸上血色“唰”地褪了个干净,嘴唇哆嗦着,泪珠子就在眼眶里打转。
她猛地扑上去,十指紧紧攥住秦凤举的胳膊,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老……老爷!是不是……是不是因为我?!”
这话在她心里憋了太久,此刻旧事再提,她冲口而出,带着撕心裂肺的惶恐。
那场宴席,她言语不慎开罪了刺史夫人,当众被撵了出来,成了满城的笑柄。
没过多久,老爷就递了辞呈……她不是没往自己身上想过,可每次念头一起,就像被针扎了似的疼。
后来县衙里那些同僚的夫人来送行,个个拉着她的手宽慰:
“嫂子,秦大人那是性子太刚直了,眼里揉不得沙子,若能稍稍圆融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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