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桶里的水还在沸腾。
草药在滚水中翻腾,泛出浓烈苦涩的气息,蒸汽扑在楚寒脸上,灼得皮肤发红。他靠在木桶边沿,左腿伤口裂开处渗着血丝,药液一浸,立刻传来锯齿刮骨般的痛楚。他没动,右手依旧握着那柄青铜残剑,剑身斜搭在肩头,裂痕深处仿佛还残留着昨夜血雾中的腥气。
老人留下的药包已被煮开,药力渗入水中,本该是疗伤的良方,可刚一接触皮肤,体内便猛地一震。
那缕火种,毫无征兆地燃了起来。
不是生死关头的爆发,而是如呼吸般自然的苏醒。一股赤金热流自丹田涌出,顺着经脉疾驰,不等他反应,已将药力尽数吞噬。药液中的精华被强行抽离,化作细丝般的能量缠绕进骨髓。骨骼发出细微的噼啪声,像是铁线被重新锻打,密度在悄然增强。
剧痛随之而来。
不是皮肉之痛,而是从骨头内部撕裂般的灼烧感。他咬紧牙关,残剑抵住喉间,锋刃压出一道浅痕。疼痛让他清醒,意识沉入体内——真元初基微弱如萤,却在火种的牵引下,如丝线般缠绕着每一寸骨节,每一次脉动都让身体更坚韧一分。
他没有抗拒。
火种在主导,药力在淬体。这并非他能掌控的过程,而是某种更深层的本能正在苏醒。他只能看着,感受着,任由那股力量重塑他的躯壳。
一个念头浮现:昨夜那剑裂纹中的赤金一闪,不是幻觉。
药效持续了整整三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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