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那深入骨髓、直抵灵魂的剧痛!只有脑海中回荡的那个冰冷威严的声音!只有那强行烙印在他灵魂深处的“望气通幽”四个字!
他像被遗弃在黑暗深渊里的破布娃娃,在极致的痛苦中沉浮、痉挛。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几个呼吸,也许漫长如一个世纪。那非人的剧痛,如同它来时一样突兀,开始潮水般退去。只留下眼球深处和大脑核心区域一种被强行撑开、又被强行缝合后的酸胀、灼热和……一种奇异的、冰凉的空洞感。
沈砚急促而粗重地喘息着,汗水浸透了他那件破旧的青衫。他尝试着,极其缓慢地,松开了死死捂住双眼的手。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沾满了血污和粘稠的、带着一丝腥气的液体(可能是泪水混合着眼球受创的渗出物)。
他小心翼翼地、带着一种近乎恐惧的试探,一点一点地……睁开了眼睛。
视线,起初是一片模糊的重影,带着挥之不去的黑色和惨绿色的残影光斑,刺痛感依旧存在。他用力眨了眨眼,挤出酸涩的泪水。
模糊的视野,开始艰难地聚焦。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头顶那片依旧惨白、刺目的天空。毒辣的日头,像一个巨大的、燃烧的白色火球。
然后,他看到了人群。黑压压的,围在晒谷场周围。他们的脸,一张张或麻木、或惊恐、或带着病态兴奋的脸,此刻,在沈砚的眼中,却笼罩上了一层奇异的“气”!
大部分人的头顶,都弥漫着一层灰蒙蒙、如同劣质烟雾般的死气,稀薄而黯淡,象征着他们被饥馑和绝望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命运。少数几个衣着稍微体面些的,头顶则是一缕缕浑浊、发黄的气息,像劣质的油光,代表着他们苟延残喘、朝不保夕的生机。而那个站在场边、脸上带着残忍得意笑容的崔贵……
沈砚的目光猛地钉在了崔贵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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