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多水这潭水的深浅,尤其是水底下那些见不得光的暗流,肯定比我们这两个刚落地的瞎子看得真切,摸得透彻。”
他收起笑容,烟蒂摁灭在窗台的烟灰缸里,发出轻微的“滋”声,语气沉甸甸的,带着托付千斤重担的分量:“所以,有什么想法,什么硬骨头要啃,千万别闷着。
现在咱们仨是一条船上的人,省委派我们来,就是要把这烂透了的地方刮干净、翻个新!你是探过路的‘地头蛇’,更是握着纪律这把快刀的先锋,你的判断,就是我们的方向标。
下一步,脚往哪儿踩?刀往哪儿砍?怎么才能既把脓包挤干净,又别让这身子骨散了架?”
李毅飞一直安静地听着,脸上是惯常的谦和沉稳。
当庄稼官提起多港镇项目时,他眼底深处飞快地掠过一丝光亮,那是亲手栽下的苗终于顶破冻土的欣慰。
听到韩国豪说起接站,他微微颔首。此刻面对庄稼官直指核心的询问,他挺直了腰背,眼神像淬了火的刀子,变得异常专注锐利。
“庄书记,韩县长,”李毅飞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稳定,透着一股超越年龄的沉凝力量,“感谢信任。我必定知无不言。”
他话锋陡然一转,如同出鞘的利刃:“卫氏李、时大海他们落网,是大快人心,但这只是撕开了一道口子,剜掉了最表面那几个流脓的疮。
多水的问题,是烂到了根上!从县里到乡镇,甚至某些村里头,那张用关系、利益织成的网,盘根错节,根本就没断!
像棵被砍了树冠的大树,看着倒了,地下的根须还深着呢,还在吸着烂泥里的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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