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的北风像裹着碎玻璃,刮得人耳根生疼。
李毅飞裹紧身上半旧的藏青色大衣,拉开车门钻进出租车。
窗外,灰蒙蒙的钢筋丛林急速倒退,冰冷的线条切割着铅灰色的天空。
司机絮叨着年节刚过生意如何冷清,李毅飞只望着车窗上自己模糊的倒影——年轻的脸庞上,压着一双不合年龄的沉静眼睛。
他手指无意识地在膝盖上轻轻叩击,嗒、嗒、嗒,像在拨动一架无形的算盘。
重返这偌大京城,若不留下一砖一瓦的根基,日后如何立得住脚?
那青砖灰瓦院落里的安稳时光,阔大露台上望见的天际线,早在他决定北上求学时,就在心头盘桓不去。
钱,躺在账户里终究只是数字,唯有化为实打实的砖瓦水泥,才能踩下今日的印痕,锚定明日的涨潮。
车在“恒通置业”光可鉴人的玻璃门前停稳。推门而入,暖气裹挟着廉价的咖啡香气汹涌而来。
一个身影利落地从接待台后站起:“李先生?”——正是电话里声音清甜的张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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