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修远转身时镜片上蒙了层雾气,是刚才从冷飕飕的标本室出来时呵出的热气。
他低头望着她发顶翘起的碎发——那是今早替梦梦调整输液架时被吊钩勾到的,此刻正倔强地立着,像朵开在月光里的小蒲公英。
"我在想,"他声音低得像片落在病历纸上的羽毛,却带着灼热的温度,"如果我们能复制这种修复机制......也许能改变整个医学体系。"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胸前的听诊器,那是前世师父临终前塞给他的,此刻金属表面被捂得发烫,"刚才显微镜下的红细胞,和我在2035年实验室见过的基因修复液作用后的细胞,几乎一模一样。可梦梦只是个普通孩子,她的身体里怎么会......"
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林修远突然闭了嘴。
李建国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工装裤从转角转出来,手里拎着个掉漆的保温杯,杯口飘着枸杞的甜香。
他冲林修远使了个眼色,又朝苏晚照点点头:"晚照,麻烦去护士站把12床的血气分析单取来?"
苏晚照立刻明白,转身时故意把病历本翻得哗啦响。
等她的脚步声消失在楼梯口,李建国才拽着林修远进了消防通道。
铁门"砰"地关上,把走廊里的喧嚣隔绝成模糊的嗡嗡声。
"小同志,你这次太冒险了。"李建国拧开保温杯喝了口茶,杯底沉着半颗没泡开的胖大海,"虽然手术成功了,可有些人已经把你当成眼中钉。"他指节敲了敲消防栓的玻璃,"秦天宇下午带着刘国栋去了医务科,说要查你术前的风险评估报告。
张院长压着没给,可你要知道——"他突然凑近,老花镜片后的眼睛眯成两条缝,"康泰集团的人今天来过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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