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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章启蒙堂

        一日,林逸正于院中老槐树下,捧着本《礼记注疏》摇头晃脑,实则心思早飞到了那“摊丁入亩”与“专利制度”的利弊权衡上,忽闻院门轻叩。开门一看,竟是位须发花白、面容愁苦的老者,乃是隔壁巷子“启蒙堂”的童生周夫子。

        “林小友,冒昧打扰了。”周夫子拱手,脸上褶子挤作一团,愁云惨淡,“听闻小友乃清河县学廪生,学养深厚。老朽……唉,家中有急事,需返乡数月。这启蒙堂里十几个蒙童,课业不可废弛。城中塾师难觅,老朽厚颜,想请小友代为看顾些时日,束脩……束脩定当从厚!”说着,从袖中摸出一小锭约莫二两的银子,颇为肉痛地递过来。

        林逸心中一动。教书?这身份好啊!一来名正言顺,二来便于融入本地读书人圈子,三来……这十几个蒙童,不就是十几张会说话、会回家传话的嘴么?信息传递的天然渠道!他面上却露出为难之色:“哎呀,周夫子抬爱了。在下学识浅陋,岂敢为人师表?再者,亦需备考来年乡试……”

        周夫子闻言更是焦急,连连作揖:“小友过谦了!老朽观小友气度沉稳,必是饱学之士。课业无需精深,只教些《三字经》、《百家姓》,约束顽童莫要荒废光阴即可!束脩……再加五钱!”又摸出些碎银。

        林逸“勉为其难”地叹了口气:“也罢,夫子急难,在下若再推辞,倒显得不近人情了。只是在下年轻,若有不到之处,还望夫子与诸位家长海涵。”他接过银子,入手微凉,心中却是一热:这“林先生”的身份,稳了!

        翌日,林逸便正式走马上任,成了这“启蒙堂”的临时东主。学堂不大,设在周夫子家一处偏院,桌椅斑驳,十几个从五六岁到十来岁的孩童,个个如同脱缰野马,见换了先生,更是撒欢。林逸往那掉漆的讲案后一站,目光如电,扫过全场。他前世能卷赢历史系,又在地牢里跟耗子都斗过心眼,一身煞气(尽管收敛了)混着读书人的清正,岂是寻常?只这一眼,嬉闹声戛然而止,几个最皮的顽童竟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

        “咳,”林逸清了清嗓子,拿起戒尺,却不敲桌子,只轻轻在掌心摩挲,发出沙沙的轻响,如同毒蛇吐信,自带威慑。“某家姓林,受周夫子之托,暂掌此席。今日不讲圣贤大道,先立规矩。”

        他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笑意,落在孩童眼中却莫名发寒:“其一,尊师重道,非礼勿言。其二,学业勤勉,非功勿嬉。其三,”他顿了顿,声音陡然转冷,目光如刀般刮过几个眼神闪烁的半大小子,“莫要以为年纪小,便可为所欲为!须知举头三尺有神明,林某眼中不揉沙!尔等家中父母如何管教,林某不管。在此处,我说了算!今日背不会‘人之初’,放学便留堂,背到月上中天!明日还不会……”他手中戒尺猛地往案上一拍,一声脆响震得房梁灰尘簌簌落下,“戒尺伺候掌心,外加……去院中顶着水盆罚站!”

        “啊?”孩童们面面相觑,从未听过如此“新奇”的惩罚。顶水盆?那多丢人!

        林逸却不再多言,翻开《三字经》,抑扬顿挫地念起来:“人之初,性本善……”他声音清朗,吐字清晰,更难得的是,将那些枯燥的句子,偶尔穿插些后世才有的浅显道理或小故事。“性相近,习相远。这就好比咱平安里的小狗阿黄,和城东冯老爷家的狮子犬,生下来都是狗崽儿,为啥一个看门,一个穿绸缎?是本性差了吗?非也,是养它的环境不同!这叫‘环境决定论’的初级萌芽……”孩童们听得似懂非懂,却觉比周夫子干巴巴的念诵有趣得多,连那几个顽童也渐渐被吸引。

        一日,城中富户冯老爷的幼子背书时偷懒耍滑,被林逸抓个正着。冯老爷闻讯赶来,本欲兴师问罪,却见林逸不慌不忙,让那小儿立于院中,头顶一盆清水,并道:“冯公子天资聪颖,只是心猿意马。此法名曰‘醍醐灌顶’,以清水涤荡杂念,以负重砥砺心志。半柱香后,包管倒背如流。”冯老爷半信半疑。岂料那小童顶着水盆,生怕水洒了更丢人,反倒精神高度集中,竟真在半柱香内将书背得滚瓜烂熟。冯老爷大喜,连称林先生有奇术,束脩之外又加送了一份厚礼。此事在坊间传为笑谈,都说平安里林先生教书,用的是“顶缸灌顶大法”,倒也坐实了他“有本事但也古怪”的名声。

        第17章启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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