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解之?”四个大字,带着凌厉的问号,如同钉向现实的长矛。
“除苛捐杂税之弊,行‘摊丁入亩’之良法!”林逸笔走龙蛇,将张居正的一条鞭法糅合了雍正的摊丁入亩精髓,化繁为简,直指要害,“丁税徭役,尽数摊入田亩之中!田多者税重,田少者税轻,无田者不纳丁银!如此,则豪强巨室,不得隐匿田亩,逃税避役!贫弱小民,可免丁银催逼,家破人亡!朝廷赋税,取之有源,用之于民,国用不竭而民力得舒!”
他越写越快,思维如电,前世所学的经济学、历史教训、政治制度在脑中疯狂碰撞、融合:
“立《保佃律》,明定租佃契约!限定最高租额,严禁利滚利之盘剥!佃户辛苦劳作,终岁所得,需得果腹养家,岂能尽数填入豪强无底之欲壑?官府当为凭,契约当为证!违者,严惩不贷!”
“清丈田亩,重造鱼鳞图册!凡隐匿田亩,一经查出,其田半数充公,半数低价售予无地之民!令豪强肉痛,令小民得利!此乃釜底抽薪,断兼并之根基!”
“兴修水利,推广轮作!朝廷设‘技术推广署’,招揽匠人,研究农具水利,教民深耕细作之法!亩产增,民力足,则兼并之势自缓!”
写到“技术推广署”时,他笔锋一顿,脑中电光石火般闪过“专利”二字。一个念头如毒蛇般钻出:那些垄断技术牟利的蛀虫……他眼神一厉,手腕故意一抖!
“凡改良农具、兴修水利之法,可申‘专……”
“利”字未落笔,笔尖那滴饱满欲坠的浓墨,恰到好处地、不偏不倚地,“啪嗒”一声,滴落在“专利”二字的位置!
一个巨大的、乌黑油亮的墨团,瞬间在“专”字上蔓延开来,将后面可能存在的字迹彻底吞噬、掩盖,只留下一片刺目的污黑!
林逸看着那墨团,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冰冷的了然。他仿佛毫不在意这“失误”,继续挥毫:
“……利…朝廷当重金购其法,广传天下,惠及万民!”他流畅地写完了后半句,仿佛那墨团覆盖的,只是一个寻常的过渡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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