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孙头那双略显浑浊的眼睛只在王铁山脸上飞快地掠过一瞬,压根没多停,也没搭“技术专家”那茬。他顾自吐出一口浓烟,目光便粘在了掌心里那冰冷的齿轮上,眉头拧成了疙瘩。
他接过小齿轮,连工具都没用,只看了一眼,就用满是老茧的指甲轻轻一弹。
“铛——”
一声清脆悠长的金属颤音响起。
老孙头听着音,随手把齿轮扔回马援朝,摇摇头,继续抽烟,语气斩钉截铁:
“不行。”
“这钢太硬,是反复锻打的百炼钢。咱那炉子里的煤,烧不出那火候。”
“瞧这齿,大小弧度像一个模子倒出来,光滑得照人。这得是万吨水压机那种大机器,配精密模具一次冲压出来的。咱们这几把破锤子,敲到胡子白也敲不出这精度。”
他最后吐了口浓烟,看着王铁山缓缓道:
“年轻人,别拿铁匠活开涮。这东西,别说农场,你拉去省城大钢厂,人家也未必点头。”
这番话,如同经验最丰富的老医者,给“斯大林-80”判了死刑,带着老手艺人的绝对权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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