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电流接通,起动机运转。但发动机只发出几声沉闷无力的金属撞击声,像垂死之人的最后呻吟,便彻底没了动静。
周铁牛抱着胳膊,沉声道:“听到了吧?就这动静。省城专家的结论,要么是连接活塞的曲轴内部断裂,要么是缸体有肉眼看不见的细微裂纹。无论是哪个,不大修发动机,把零件全拆出来一个个检查,根本找不到问题!”
这话等于宣判了拖拉机的死刑。大修这种级别的发动机,工程量浩大,没十天半个月下不来,还不一定能修好。
然而,王铁山像是没听见。他再次做出让所有人匪夷所思的举动。
他闭上眼,将耳朵轻轻贴在冰冷、布满厚厚油污的发动机外壳上。屏住呼吸,仔细捕捉那几声撞击后,钢铁内部残存的最细微余音和震动。
周铁牛的徒弟们又想笑了——这小子还真把自己当神医了?
可这次,周铁牛没笑,他只是死死盯着王铁山,眼神复杂。
片刻后,王铁山直起身,睁开眼,用平静到近乎冷酷的语气抛下石破天惊的一句话:
“曲轴没断,缸体也没裂。”
他走到发动机一侧,伸手指着一个被油污完全覆盖、毫不起眼的位置,断然道:
“问题在这里。第三缸的喷油泵驱动齿轮,崩掉了一个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