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省粮道,漕挽咽喉。
戚萝嚼了些菱角肉下肚,便昏头昏脑睡了一觉。
舱里烛灭了,她醒时推开窗,风裹着潮气扑脸,带点河泥腥。
行过一百八十里,颠簸了大半日光景。
润州即在眼前。
码头灯笼一串串亮着,红的黄的,在石阶青苔上晃。
近旁船桅挑着灯,光落水里,漾开一片片碎银。
戚萝听见外头跳板“咚”地搭上,有人喊“慢点”,脚步声、扁担响混着船工号子。
“张哥哥,李哥哥,大家着力一起拖,一休休,二休休,月子弯弯照几州。”(杨万里《诚斋诗集》中记载)
“小小鲤鱼粉红腮,上江木材运到镇江来。”
这时船头又传来粗粝的吆喝,是管船的纲吏扯着嗓子喊,声音裹在江风里有些发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