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帘放下,遮住了那洗得发白的道袍。
“这位小道长,委屈您骑这牲口!”
一个衙役牵过一匹同样瘦骨嶙峋、鬃毛戗乱的老马,鞍鞯也旧得厉害。
齐云长这么大,头回骑马,心里有点打鼓,但面上不显,学着印象里的样子,抓住马鞍前桥,一翻身,倒也利落地上去了。马儿打了个响鼻,喷出些白沫。
破锣烂鼓重新嚎叫起来,队伍蠕动前行。
孙知县在前头步行引路,两个衙役左右护卫,吹鼓手们卖力地吹打着不成调的声响。
那老马走得不稳,齐云坐在上面,身子随着颠簸摇晃,倒像是被这破落的仪仗抬着游街。
街道两旁,有胆大的住户推开半扇门缝,露出惊疑不定的眼睛,看着这古怪的一行人。
到了县衙后宅,又是另一番光景。
虽非雕梁画栋,却也青砖铺地,几丛修竹,显出几分官宦人家的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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