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知县得了玄玑子应允,脸上顿时狂喜。
迭声道:“真人慈悲!真人慈悲!下官……下官感激涕零!”
“真人仙驾,岂可再屈居这腌臜之地?请!请移步寒舍,容下官稍尽地主之谊!”
孙知县侧身引路,姿态放得极低。
玄玑子没言语,只微微颔首,枯瘦的身子便跟着下了那吱呀作响的木楼梯。
齐云背着褡裢紧随其后。
客栈门口的光景,让齐云眼皮一跳。
一支破落得不成样子的队伍堵在当街:几个穿着打补丁号衣、面黄肌瘦的吹鼓手,鼓面蒙皮破了洞,唢呐铜碗也瘪了一块,此刻得了令,腮帮子一鼓,顿时锣破钹哑,唢呐走调地嘶嚎起来,不成个调子,只聒噪得人脑仁疼。
一顶褪了色、轿围子打了补丁的蓝呢小轿,颤巍巍地停在中间,轿杠都磨得发亮。
两个抬轿的汉子,瘦得麻秆似的,眼巴巴瞅着。
孙知县紧走两步,亲自撩开那油腻腻的轿帘,躬身道:“真人,请上轿!”玄玑子瞥了一眼那寒酸轿子,脸上没什么表情,枯枝般的手扶着轿框,略一欠身,便钻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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