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
庆阳城北这片贫民窟彻底沉入了粘稠的墨汁里。
白日里的酸腐气被寒气冻住,凝在巷子深处。
风早就停了,连野狗都蜷缩在垃圾堆里没了声息。
“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外婆夸我好宝宝…”
声音是从巷子最深处宋家那扇歪斜破门里飘出来的。
尖利,干涩,像是砂纸在刮着朽木,又带着一种母性的轻柔。
正是宋家那疯妇的声音。
白日里她蜷缩在墙角,抱着那团破布做的“襁褓”嘶吼咒骂,此刻却唱起了哄孩子的童谣。
那调子断断续续,忽高忽低,在死寂的寒夜里飘荡。
隔壁破败小院的柴门“吱呀”一声开了道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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