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度结束,玄玑子拍打道袍上的尘土,簌簌落下,混入新坟的湿泥里。
他抬眼看天,日头已高,山野间雾气散尽,露出贫瘠的脊梁。
“你既然无处可去,便跟着老道吧。
饭食粗粝,终归是饿不死你。”
齐云心下一宽,忙不迭点头:“谢观主收留!齐云,愿随侍左右。”
“嗯。”玄玑子不多言,背上褡裢,迈步便走。
道路蜿蜒,碎石硌脚。
齐云紧随,问道:“观主,我们这是往何处去?”
“庆阳。”老道吐出二字,脚步不停。
庆阳府外,百里官道。黄土夯实的路,被车辙、马蹄、无数草鞋底子磨得坑洼,像条僵死的长虫,曝晒在日头底下。
风卷过,扬起干燥的灰,打着旋儿,又落下。路旁偶见枯树,枝桠戟张,戳向青白的天空。四野空旷,唯有风声呜咽,刮得人耳根子发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