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西头果然有条瘦伶伶的小河。
水清见底,几块不知被踩了多少辈人脚板的青黑石头,稳稳当当嵌在水里。
齐云踩着石头过河,脚下冰凉的水汽,隔着薄薄的胶鞋底透上来,精神为之一振。
九十年代贵省的山,还带着未驯服的野性。
甫一入林,光线陡然暗沉下来,空气却格外清冽,饱含着湿土、树脂和某种不知名野花的混合气息,深吸一口,五脏六腑都像被洗过一遍。
高大的乔木撑起浓荫,枝叶交错,筛下缕缕碎金般的阳光,在地上投下点点光斑。
植物野蛮地铺展着,叶片油绿肥厚,边缘卷着新生的嫩黄。
苔藓厚厚地裹着岩石和树根。
偶尔有受惊的松鼠,在树上“哗啦”一声窜过,留下一道迅疾的暗影。
山风穿林而过,带来远处瀑布隐约的轰鸣,树叶便沙沙地响成一片,仿佛整座山都在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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