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鄱阳湖荡寇初盟上
“长棍映雪行,天地一痕清。
莫问前程远,心灯即月明。“
(上)
鄱阳湖的深秋,辽阔得令人心悸。
八百里的烟波浩渺,水天相接处一片苍茫的灰白。
劲风从无遮无拦的湖面呼啸而过,卷起层层叠叠的浊浪,拍打着船舷,发出沉闷而持续的哗响。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着水面,仿佛随时要倾塌下来。枯黄的芦苇荡在湖湾处大片大片地连绵起伏,如同垂死的巨兽披着褴褛的毛皮。
偶尔有几只失群的水鸟,在风浪中发出凄厉的哀鸣,徒劳地拍打着翅膀,更添几分萧瑟与肃杀。
船队离开庐山,沿着赣水顺流而下,驶入这浩渺的鄱阳泽国。船舱内,气氛凝重得如同这铅灰色的天空。
庐山腹地那熔银窟的冲天火光与滚烫银液,突厥账册上那触目惊心的“陌刀二百口”、“长安醉骨楼”,如同冰冷的巨石压在李璃雪心头。
淮阳王的阴影,已从蛛丝马迹化为狰狞的实体,笼罩在帝国的命脉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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