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筱筱是被裂帛般的痛意惊醒的。
她梦见自己坐在雁门郡的黄土地上,日头毒得能晒化石头,裂开的土缝像野兽的嘴,正啃噬她的脚踝。
皮肤一寸寸剥落,先是手背,接着是脸颊,最后连指尖都成了细碎的朱砂粉,被风卷着飘向祠堂的壁画——那里有个穿玄色甲胄的身影,正踮脚往供桌放陶碗,甲片刮过碗底时,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阿昭!“她喊,喉咙却像塞了把烧红的炭。
惊醒时,额角的冷汗浸透了鬓发。
她想抬手擦脸,指尖却传来火辣辣的刺痛,低头一看,右手食指的皮肤正整片剥落,露出下面淡粉的嫩肉,血珠顺着指缝滴在青砖上,洇开一小片暗红。
窗外传来钢铁碾压的轰鸣,拆迁队的挖土机灯柱扫过老院,刺白的光透过破窗棂,在壁画上投下晃动的阴影。
苏筱筱扶着墙站起来,头晕得厉害,扶墙的手摸到一片潮湿——是鼻血,不知何时已浸透半幅衣襟,在月白棉衫上晕染成狰狞的地图。
“小禾...“她喃喃着,踉跄着扑向床头的铁皮箱。
三天前吴婶托壁画传信,说猎户家的小丫头烧得说胡话,大夫开的方子要现代的抗生素。
她当时咬着牙传了半箱,可小禾的烧退了又起,今早吴婶的字迹还在壁画上渗着焦急:“小丫头攥着药瓶喊阿姊,求再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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