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月河南河工已糜费巨万,北边宣大告急,蓟镇亦需增饷,太仓存银……”
他顿了顿,将那份贴黄轻轻推到杨士奇面前,语气加重:“……已近枯竭!若因此事,再引得户部叫苦,王振那阉宦借机在太皇太后跟前搬弄是非,岂非事与愿违,反损圣学之尊,亦授彼阉以柄?”
杨溥的话,如同一盆现实的冷水,浇在杨士奇与杨荣因确证“龙形”而激荡的心绪之上。
钱粮,大明运转最脆弱的基石,也是王振那阉宦能兴风作浪的关键命门。
杨士奇拿起那份贴黄,扫了一眼上面刺目的赤字,沉默良久。
杨荣也拧紧了眉头,指节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良久,杨士奇将贴黄缓缓放下,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与决断:“南杨公虑事周全。讲学所需钱粮物料,可先从内承运库与光禄寺常例中挤出份额,确保经筵不辍,仪制不堕!此乃国本所系,不容有失!至于王振……”
他眼中寒光一闪道:“……其爪牙若敢在钱粮上掣肘,或借机生事,便是自绝于朝堂!届时,无论付出何等代价,我必将其罪状昭告天下,请太皇太后圣裁!”
---
与此同时,司礼监值房内,灯火同样未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