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将小皇帝彻底排除在决策核心之外的议论,引得旁边几位等待的官员会意地交换着眼神,嘴角全都勾起无声的讥诮。
一位捧着河工预算册子候着的工部郎中,显然也听到了,他脸上带着看热闹的戏谑,凑近半步插话道:“嘿,说起那小祖宗,前日经筵上的事儿,你们听说了没?”
他故意顿了顿,吊人胃口似的,见目光都聚过来,才接着道,“听讲经的李博古回来说,小陛下竟问‘王若不察民瘼,何以尊之’?好家伙!九岁稚童,倒问起这等深奥话头了!”
“哦?真有此事?”
户部主事和通政司参议都露出讶异又好奇的神色。
“那还有假?”工部郎中仰起头,一脸的笃定,“李翰林当时那脸,唰一下就绿了!支吾了半天,才憋出句‘圣虑深远’……啧啧!”
他学着李翰林窘迫的样子,引得周围几人发出低低的嗤笑。
听着周围同僚的回应,他自己也不屑地哼了一声:“依我看呐,八成是哪个翰林庶吉士私下里嚼舌根,议论朝政,被这深宫里的奶娃娃听了一耳朵去,鹦鹉学舌罢了!”
“正是此理!”通政司参议立刻附和,语气同样轻蔑,“这小皇帝,养在深宫妇人之手,哪懂什么民瘼不民瘼?只怕他连宫门外米价几何都不晓得!”
他话锋一转,带着赤裸裸的鄙夷指向另一个目标,“至于那没卵子的……”
他冷哼一声,声音里充满了厌恶,“……米价他肯定门儿清!听说他有个干儿子就在通州管着漕粮,那库房里的陈年霉米,都能被他们倒腾出新米的价儿来!这竖阉的手,伸得当真是比驴吊还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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