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炉里逸出的沉水香,丝丝缕缕,也化不开厅中那剑拔弩张的凝重。
临渊最大的几家外地商人几乎倾巢而出,个个面沉如水。
为首的赵老板,一身锦缎袍子,肚子腆着,此刻却没了平日的倨傲,额角渗着细密的汗珠,强挤出的笑容僵硬地挂在脸上。
“沈夫人,”赵老板搓着手,声音放得又软又低,“咱们……咱们打交道也不是一年两年了。规矩,我们都懂。”
他朝厅外努了努嘴,几个精壮的伙计吭哧吭哧抬进来十口沉甸甸的樟木箱子,盖子一掀,黄澄澄的铜钱堆得冒尖,在厅内明亮的烛火下泛着陈旧却令人心安的光泽。
“您看,现钱,十足十的现钱!都是上好的官铸铜钱!一分不少!就按老规矩,您把那家的商品批给我们,成不?外头货运马车,可都城北等着呢!”
他身后那些商人也纷纷点头哈腰,附和声一片,目光紧紧锁在沈幼娘身上,带着焦灼的期盼。
自从临渊宝钞推行之后,他们并不信任,所有就并未去兑换。一个担心会上当受骗,另一个,接受能力不强。
再个,他们也是商人,深知宝钞若是真的推行成功,他们……可能就要被人掐脖子了。
毕竟,宝钞可是临渊城自己生产的。想怎么样,都得人家说了算。
因此,他们想抵制,却也不敢太明目张胆。只能是找上城主府,找上沈幼娘这个主事人。
沈幼娘端坐在主位的紫檀木椅上,一身素净的月白襦裙,只在裙裾和袖口处绣着疏落的几枝墨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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