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城入冬的头场雪,淅淅沥沥,带着股黏糊糊的寒意,直往人骨头缝里钻。
可这干躁的寒冷,也浇不灭南市口粥铺前那股子邪火。
几张簇新、印着繁复青鸾纹和临渊城背景的纸片,被一只粗粝黝黑的大手狠狠揉成一团,再奋力掼在湿漉漉的青石板上,溅起几点浑浊的水花。
“呸!”汉子朝那团废纸狠狠啐了一口,脖子上的青筋蚯蚓般暴起,声音嘶哑地压过雨声。
“沈幼娘?她算个什么东西!想拿这些花里胡哨的烂纸片子,换老子起早贪黑磨出来的铜板?做他娘的清秋大梦!”
他粗糙的手指几乎戳到旁边钱庄伙计的鼻尖,“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想盘剥我们这些苦哈哈,门儿都没有!”
那几张被踩进泥泞里的“临渊宝钞”,瞬间被无数只沾满泥浆的脚底板碾过,彻底面目全非。
周围的人群嗡嗡作响,咒骂声、抱怨声、带着恐惧的议论声,汇成一股压抑的浊流,在湿冷的空气中涌动。
一张张麻木或激愤的脸上,写满了对这轻飘飘“废纸”的刻骨不信任。
伙计脸色煞白,抱着空空的藤筐,在无数道几乎要将他生吞活剥的目光中,狼狈地挤出人群,逃也似的消失在雨幕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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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城主府花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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