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初垂,炊烟袅袅,正是用饭之时。
二三同窗轻叩书案相邀,刘几暗自数着褡裢里的冷硬铜钱,摇头拒绝:“刘某尚未穷经明道,岂敢纵口腹之欲。”
剩下的钱还是留待以后喝及第粥吧。
若换作苏辙在此,或当颔首称善;这几个锦衣书生却相顾轻笑,待转出曲廊,走得远了,不免讥嘲两句:
“刘之道端的虚伪!分明囊中羞涩,偏要扯些穷酸说辞。”
“是极!晨间啜饮及第粥时,怎的不见他提圣人之训?”
“他若直言,我便请他这回又何妨?”
刘几捧粥归来时,但见室中空寂,原本座无虚席的书斋唯余几个出身贫寒的学子,连素来克己的二程兄弟也不见踪影。
他坐回案前,执勺搅动碗中白粥,搅起袅袅热气。
说句公道话,这碗粥真不算差,但见粥羹浓稠,粳米莹润如珠,胜过赈灾的稀粥不知多少倍。如今水患未消,尚能得一碗稠粥吃,他很知足了。
刘几这般想着,舀起一勺热粥送入口中,不禁怀念起晨间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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