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抬头,刀疤在灯笼光下狰狞扭曲,“二来清算当年蛀空苏家产业的硕鼠!”
苏河的瞳孔骤然收缩,下意识地往族老身后躲。
老钱却一步上前,铁钳般的手攥住他的手腕:“苏河!十年前你勾结牙行,伪造文书要吞了苏林叔的十亩良田,当我们不知道?”
他朝账房先生使了个眼色,账本“啪”地展开,泛黄的纸页上朱砂批注触目惊心,“这是当年你买通县衙师爷的票号存根,上面还有你按的指印!”
“你血口喷人!”苏河挣扎着嘶吼,额角的旧伤迸裂,血珠滴在账本上晕开红点,“那是苏林自己经营不善,关我何事!”
“经营不善?”另一个汉子上前扯开苏河的衣襟,露出里面绣着金线的绸缎内衬,“好,那就算是苏老先生经营不善,那我家东家的绸缎庄现在是谁在经营?”
苏河大惧,什么都可以赖,但这个真赖不了。
人群中突然挤出个拄拐的老匠人,正是当年竹编坊的大师傅:“我作证!苏河趁东家不背,把工坊里给宫里进贡的竹丝扇胚子,全换成了次品!”
老人说着,从袖中抖出半把残破的竹扇,“这扇骨上的‘允’字刻痕,还是东家亲手教我刻的!”
苏淳的拐杖重重顿地,盯着苏河的目光冷如寒冰。
他想起苏允十三岁那年,抱着账本在祠堂油灯下哭,说叔伯们不肯借粮,是这孩子把母亲留下的金簪子熔了换米,才让族里的孤儿们熬过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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