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益民没接话,手指顺着竹纹摩挲。
雪粒钻进袖口,他却浑然不觉,目光扫过竹林边缘蔓延的竹鞭——那些裸露在冻土外的根系,像一条条蛰伏的青蛇。
“靖国,你这里的竹子一年四季都是这样多吗?”他突然开口,护目镜后的眼睛亮得惊人。
梁靖国愣住了,哈出的白气在眼前凝成雾凇。
他看着周益民蹲在雪地里的背影,工装裤膝盖处的补丁被雪水浸得发黑:“现在是冬天还少一点,到了春天的时候,竹子的数量会更加多。”
话音未落,周益民已经猛地站起来,拍掉裤腿的雪,动作大得惊飞了竹梢的麻雀。
“我想到一个好办法,我们先回去吧!”周益民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转身时差点滑倒在结冰的竹茬上。
梁靖国望着他突然发亮的眼睛,想起学生时代他解出物理难题时也是这副模样。
寒风灌进领口,他却不觉得冷了,刚才在周益民家吃的热饭此刻化作暖流,从胃里一直暖到指尖。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回走,周益民时不时回头看那片竹林,脚步快得让梁靖国有些跟不上。
夕阳把竹影拉得老长,在雪地上勾勒出斑驳的线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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