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天气,若非迫不得已,谁会骑行二十里土路?
堂屋的煤球炉烧得正旺,火苗舔舐着壶底,发出细微的“噼啪”声
。周益民将搪瓷缸推过斑驳的木桌,滚烫的茉莉花茶雾气氤氲,模糊了徐向北冻得通红的脸。
“徐哥,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他瞥见对方欲言又止的模样,特意往炉子里添了块新煤,火星溅起的瞬间,照亮了徐向北眼下浓重的青黑。
“不瞒你说.”徐向北捧着茶缸的手微微发抖,水汽在镜片上凝成白雾,“为了帮老战友渡过难关,我把粮票全搭进去了。谁料囡囡突然发起高烧,家里连熬粥的米都见底了.”
说到这儿,他喉结剧烈滚动,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去四合院找你扑了个空,只能厚着脸皮追到村里”
煤炉突然爆出一声脆响,惊得梁上的燕子窝簌簌落灰。
周益民望着对方肩头未化的雪,想起去年一起奋战在后山的水库当中,他起身打开墙角的米缸,舀米的木瓢碰撞缸壁发出清响:“徐哥,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徐向北望着周益民转身时带起的衣角,喉咙像被煤渣堵住般发紧。
堂屋墙上的老挂钟滴答作响,煤炉的火苗将两人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墙面上,忽明忽暗地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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