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章华迷糊了一阵,不再说话。张扶慈回想起刚才看到的景象,看着怀里似乎睡着了的欧阳章华,爱怜地说:“你这辈子,过的也很孤单吧……”
却不知欧阳章华又醒了。或者,他是在迷糊中做出了这个动作。张扶慈只见欧阳章华伸出手指,他粗粗的食指慢慢变细,变软,变长,全部伸进了他的左耳中。过了一小会,他又将食指掏出来,张扶慈发现慢慢出来了的手指又回复到原来的样子。在食指即将全部出来的那一刻,指甲尖上还带着一个细小的毛绒绒的东西。那个东西像是被压缩了一直藏在耳中,出了耳朵也和手指一样变大,变得更大。张扶慈吃惊的看到,这个毛绒绒的东西像是……像是兔子耳朵,接下来,兔子的头、身子、腿也跟着从耳朵里出来。欧阳章华摊着手,一个手掌大的兔子,一身褐色,身体微微起伏,毛发闪闪发亮,有着两支比普通兔子更大的耳朵,将小小的脑袋交叉裹在里面,整个身子像是一个毛球,趴伏在他的手心上。
“就是她!我在成人香那晚见过。”
张扶慈惊讶地大呼一口气,兔子浑身褐色的毛发被这口气吹的一阵摆动。欧阳章华将兔子放在张扶慈的手心里,这个兔子居然没有重量,一点重量都没有。张扶慈感觉兔子肉呼呼的小脚在手心里蠕动了几下,很有些痒。
“她陪着我的。可她现在可能有些醉了,睡着了。你听听……”欧阳章华抬着张扶慈的手,往她耳边送过去。张扶慈除了听到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慢慢随着这个兔子,或者长得很像兔子的小家伙略微些许起伏的身子,听到一阵微弱的呼吸声音,听起来就好像“嗨——呲,嗨——呲”
张扶慈爱极了手心里的这个像兔子一样的萌物,欧阳章华带着醉意说道:“这是父亲留给我的……是我们家收脸人的守护神,她就是小家伙。她之前一直跟着父亲,住在父亲的耳朵里。父亲死后,小家伙就到了我这里,住进了我的耳朵。祖上所有收脸人残存的要紧记忆,都在她这里。但只有通了天眼的人,才能取出来看。这些年,一直都是她陪着我。对了,自从她住进我的耳朵后,你是她出来见的第一个人。”
张扶慈心中一暖,说了声谢谢。她伸出手指,轻轻地抚摸着小家伙的背。只碰到了一下,小家伙便仿佛醒了,一对耳朵立马弹开,张扶慈看见埋在胸前的兔子脑袋支了起来,一对眼睛艰难地睁开,抬眼看了一下张扶慈,张扶慈感觉仿佛陷入了她黑乎乎的眼睛里。只看了一眼,小家伙似乎确认了眼前这个人不是欧阳章华,跳回到了欧阳章华肩膀上。她先将耳朵伸到身前,耳朵尖合并在一起,整个身体像是一个挽渔网的梭,向着欧阳章华的左耳爬了进去。张扶慈眼睁睁看着,原先手掌大的兔子,嗖一下,便全部钻进了欧阳章华的耳朵,再也没出来。
小家伙进入了章华的耳朵,章华醉意更浓了。
很难说张扶慈是怎么下定决心的。或许,她只是不愿意看到章华孤单的背影,那样的章华好可怜,或许,她也是喝多了,听从了自己的本能。张扶慈将章华架到自己的床上,自己和衣睡在了他的旁边,当听见章华渐渐迷糊起来,嘴里轻微地念着“扶慈……扶慈……”,再也忍不住紧紧抱住了他。
早上醒来的欧阳章华仍旧一动不动地木在被窝里,感觉少女的身体逐渐靠近了自己。张扶慈将嘴巴贴在他的耳朵上,说:“小心凉,我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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