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慈想说她刚才的疑惑,但想了想,还是不要轻易怀疑别人,特别是张婶,将她从小带大的人,但越是如此,她越是觉得张婶怪怪的:“算了,可能是因为快到闵湾了,时间来不及,有些地方她讲的有些含糊。”
两人上了山顶,扶慈坐在一旁等张婶和二来,他们还在半山腰。欧阳章华察看了坟墓四周的那圈眼泪圈封印完整如初,柳安的魂魄在坟墓里安详宁。她似乎听到了张扶慈的声音,还起了个身。章华忙对扶慈说:“你母亲现在在里面躺得很安详,你来和她说些话,她也能听到。”
张扶慈跳过来问:“是吗?”她冲坟墓里的柳安说,“母亲,我又来看你了。”往后又看了看,接着道:“还有当年陪你的张婶小环,也一块来了。路上她和我说了好多你过去的事,可惜不是母亲你亲自和我说。父亲走了,我一个人过的孤单。母亲,你若挂念我,多来我的梦中陪陪我吧。”说着,不禁心头一酸,心知张婶快来了,忙又抹去眼中泪痕。再望章华,却见他不知何时走到了旁边另一个坟墓边,那里埋着柳老太爷柳远河和老伴惠茹。
欧阳章华看了那边的墓碑,惊慌失色地跑过来,又开始仔细看柳安坟墓上的刻字,不禁心里一阵透心凉,他将两个坟墓墓碑上的字指给扶慈看。
扶慈看过去,说:“我早就看过了呀,一个是舅舅给阿公阿婆立的,一个是阿婆给母亲……”说完,她不禁也是一阵寒意。她刹那间理解了章华的意思:对柳安来说,她的父亲柳远河、哥哥柳全、丈夫张泽升,都没有给她立碑,而是她的母亲立的碑。也就是说,即使到现在,柳安都还没得到柳家的正式承认,同时也没有张家的。
怪不得许家从未就着柳安的事来找过张家,总是去纠缠柳家。柳安的墓碑上,立碑人刻的是“柳氏惠茹”。
张扶慈连忙催促张婶快来。二来带着张婶加快脚步上去,听到扶慈问:“为什么舅舅没给母亲立碑,爹爹也没有?”
张婶上山来已经气喘吁吁了,哪里还能连贯说话,她断断续续说的话张扶慈根本听不清。欧阳章华走过去,伸手在张婶背后轻拍了一下。张婶只感觉一阵温热之气从头顶沿着脊柱往下顺,瞬间便就气顺了。张婶看了章华一眼,略微有点吃惊,似乎刚才这一拍是功力极深厚之人传的真气。再一定眼,看见章华天眼处的微微亮光,又忘记了刚才自己这个诧异,觉得一切也都合情合理了。
她想起扶慈的问话,回答说:“安小姐悔婚之事闹的实在太大。之前延期婚礼,就已经有风言风语在败坏许家的威望,眼下被悔约,许家的脸面彻底没了。而且,那时候的张泽升掌柜刚拿到‘县府官营’的牌子,和许家正好是大对头。大道百姓一直苦等的许继隆和安小姐的盛大亲事没有成,安小姐反而悄悄主动跑去了对头张先生那,那几年啊,真是闲言碎语不断。哎,你们也知道,看热闹的人听着这些大户人家恩怨,白米饭都能吃三碗。柳家老太爷为了保全柳家名声,只好和小姐断了关系。可许继隆并不死心,积郁难解,后来竟然对他弟弟许继昌的一句劝话放不下,自缢死了。”
张扶慈惊问:“哪一句劝话能让他自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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