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博士略一愣神,当下回道:“对,我们是老朋友了,这是自然。”说完,他伸手拉着章华的胳膊,一并进了屋。
扶慈见章华回了礼,便径自搬了椅子坐在了正中,茶博士却始终眯着眼笑着,似乎当真早就认识一般。两人该只在爹爹张泽升的葬礼上见过一次,又是匆匆一面,哪里会如此熟络?她本想再寒暄几句,引出四年前的那桩旧事,岂料章华刚一坐定,便开口说道:“茶博士,那个说书人的长相你还记得吗?”
茶博士略一沉思,道:“欧阳先生,老茶现在也只记得他眉间有个黑痣,身材不似你这般高大,和老茶我差不多,其他,都不记得了。”
章华又问:“那他后来去了哪里,茶博士也不知道了吧?”
“再也没有他的消息。”
扶慈想,这些倒和她记得差不多,看来此行的确不会有什么新的收获了。章华却毫无失望之情,或许他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也是,”扶慈暗想,“他虽然处世不多,但存了爷爷和父亲的记忆,也算能沉住气,自己之前倒多虑了。”
章华抿抿嘴,也是有些犯难,果然茶博士这和扶慈说的并无偏差。他沉吟片刻,又问:“茶博士,那个说书人为何会提到收脸人呢?他那一章回具体怎么说的?”
茶博士怔在椅上,摇摇头道:“说来惭愧。我虽记得他那一回说的题目,的确有收脸人,却完全不记得他说的内容了。便是他说的题目,我也只记得很少的一部分。三十二回的说书,我能记得的,都已经和扶慈掌柜说了。”
章华忙让扶慈找来纸笔,请茶博士将他所说的那几回的题目写了下来。茶博士先写了两个,拿来看分别是“新掌柜巧思渡危难,小儿歌唱响善渔湾”,“三尺布写不尽痴心,大公子命短葬多情”。扶慈一边看,一边对章华说:“这两个我也听说过的,只是有些详情不太清楚罢了。”
不一会,茶博士交来第三个。扶慈看过,便和之前和自己说的也是一样。可章华却指着那一行字,一直在摇头。扶慈细看下去,不觉心跳加速,因为茶博士写下来的是:“收脸人终成收殓人,几多事梦回又一生。”
扶慈忙指着“收殓”的“殓”字道:“茶博士,你写的这两个收脸,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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