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名瑜沉默片刻道：“我知道你不是坏人。而皇权在我眼中从来都不是至高无上的。”他抬头望着远方天桥上“天下武道之源”那几个字，缓缓道：“我来自江湖。我看到过更具权威的力量。”
风离也望着那六个大字，众所周知这几个字是金陵东方一在二十年前所写，他低声道：“你见过南方第一高手，东方一？”
苏名瑜笑了笑，并不回答，而是反问道：“你来京城究竟要做什么？今后有何打算？看你夜闯紫禁城，该不会为了刺杀皇帝吧？既然你希望我问你，我就问个明白。”说完他静静望着风离。
“我不是为了杀他。”风离低声道，他胸口的刀伤还在疼，战鸿鹄当时若是全力出刀，真不知要恐怖到什么样子。
“天下不会有那么笨的刺客。”苏名瑜笑了笑道，“但武科举也还要等一年，你该也不是为了这个来北京的。”
“我原本不是为了武科举来的。但现在觉得参加武科举是个好主意。若能金榜题名，就可以见到皇帝。”风离顿了一下道，“很安全地见到皇帝。”
“你很想面圣？”苏名瑜问道，“你夜闯紫禁城，就只是为了面圣？”
风离沉默片刻，低声道：“我来自……土木堡。”
“土木堡”三字让苏名瑜亦为之黯然，这是整个大明王朝的梦魇，他不再追问，而是展颜道：“老头子让我问你，若是短期内无处可去。何不留下来我们一起？虽然并不富贵，但平时却也大鱼大肉。”他笑了笑道，“我不怕告诉你，我是为了武科举而来。明年夏天，北京城除了各大门阀的贵族子弟，还能有两个民选的武举名额。我答应过人一定要参加这次武科举。”他指着远处天桥桥头上“天下武道之源”六个大字，缓缓道，“一切都在刀枪之中见分晓。你我一起如何？若是顺利，你会有机会见到皇帝。”
风离看着满地的落叶和冰渣，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低声道：“其实我的确是无处可去。”他来到北京城之后，才发现这里是距离紫禁城最近，也最远的地方。而那个皇帝所在的大内，对他们这些外人来说，绝对是天下最危险的地方。
“我知道。”苏名瑜轻声道。那天受伤的风离再次跟他回到风华棚，他就知道这个兄弟真的是无处可去。其实，即便杀了皇帝又能改变什么？江山换一个人来坐而已，与我等草民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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