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天行道:“刚才你怎么不问他纪纲案之前他是否在京城?”
袁彬皱眉道:“三年前的今天你在哪里?谁会没事记那么多?”
卢天行沉声道:“但那一点毫无疑问也很重要!”
石清扬嘴巴一撇,阴恻恻地笑了笑:“他的时间线和凶手的吻合。该动手时我来动手,真闹大了,我们东厂又怕过谁来?”
“总之我希望等杜大人来了再说。”袁彬道。他和彭秋水并无深交,但从他的角度看彭不像凶手,跟着杜郁非的日子让他学会一件事,可用心不用刑。
但是一等三天,杜郁非和苏月夜都没有来济南城。袁彬派人去了泰安,泰安县令表示两天前杜郁非就已离开,他不禁觉得事有蹊跷。而济南府开始过问彭秋水一案,过问的人来头一个比一个大。受了闷气的石清扬将彭秋水打得体无完肤,但他毕竟有些顾忌,所以没有把对方弄成残疾。
袁彬无法阻止东厂办事,卫所里派出许多人都无法查明杜郁非和苏月夜去了哪里。到了第五天,心急火燎的袁彬将手下那些锦衣卫臭骂了一顿,开始考虑要不要将此事上报京师。忽然有人来报,济南府刑部大牢来人找他,希望他能马上前往……
“大哥,难道在那里?”袁彬皱起眉头。
杜郁非以刘丙的化名进入济南府刑部大牢,罪名是醉酒杀人,入的是地牢一层。刘堂的小儿子刘琦被关在同一层。据说同样姓刘的因为“刘堂案”,被收罗了各种罪名,在刑部大牢里不下二十人,有些甚至并无亲属关系。人们通常有种误解,以为只要是锦衣卫参与的案子,犯人都会被关入诏狱,其实绝大多数人是没资格入诏狱的。
按照杜郁非的要求,泰安县的鲁县令将其安排入济南府大牢,出于保密考虑,其他的什么都不管。刑部大牢有个叫老蔡的牢头,是杜郁非的紧急联系人,按约定他在牢门前摆两枚石子,就是要求苏月夜前来探视。如果有意外发生,就在牢房门口摆三颗石子,外头的人会想办法把他弄出去。
杜郁非入牢后,先挨了五十杀威棒,苏月夜悄悄塞了二两银子,这些棒子真挨得不重。他住的牢房并非单人房,而是个通铺。不大的牢房里关了二十多个人,屎尿的味道、伤口化脓的味道,以及浓重的汗味弥漫于周围。杜郁非面无表情地走向新人铺,最靠近茅坑的一片破席子,周围囚徒见他懂规矩,就派了个矮个子来摸他门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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