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臣择主而事。”杜郁非轻声道。
“不错，但多数时候都是命。”胡濙笑道，“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就不多说了。总之，你爹和冯永掌握了太宗方面所有的密探和刺客。尽管在永乐初年是纪纲当上了锦衣卫指挥使，但其实是为了削弱你爹的权力。因为他的力量若不分掉点，就有些过于大了。打个比方，就好比如今锦衣卫和东厂掌握在同一个人手上。”
“所以家父是主动让出的？”杜郁非问。
胡濙苦笑道，“确切的说，当时太宗皇帝对他有点不满。所以最后他只拿了一个锦衣卫千户的位置。”
“他做了什么惹皇帝不高兴了？”杜郁非皱眉道。
胡濙道：“他提前进入南京城布控，却让朱允炆跑了。你说皇帝高兴吗？但即便功过相抵，他也不该只有千户。另外是因为，他参与了方孝孺一案，得罪了太多人。”
“我以为，他很会做人。”杜郁非道。
胡濙道：“对他好的人，他会对人家更好。但若是敌人，最好是别遇到陆天冥。方孝孺也许在世人看来是大儒名臣，但却是你父亲的敌人。尤其是你陆家被袭，就是方孝孺的手下做的。虽说是各为其主，但毕竟是血仇。”
“所以指挥使就由纪纲做了？但锦衣卫在永乐初年杀的人可绝对不少。”杜郁非冷笑道，“我看太宗皇帝是故意给他一个低阶的位置，然后好继续让他做苦差事。”
胡濙笑道：“是的。永乐初年，寻找朱允炆的差事是落在你爹的头上的，我只是打下手的。人在外头办事，不需要太高的官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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