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死了,念在薛阵芳当年有功,他家别的人就不追究了。其他涉案人,从严处置。”朱棣揉了揉太阳穴,将何家族谱投入火炉。“这次办事的那个年轻人,叫什么?”
“杜郁非。当年陆天冥的儿子。”老臣恭声道。
“他不错,多历练历练他。江南那条线,让他跟下。”朱棣缓缓靠在椅子上,挥了挥手,“你也退下休息吧。”
永乐帝的一句“从严处置”,使得孙雄被凌迟处死,其他人下场也多凄惨。老角的儿子身负重刑,被命戴罪立功,负责找回当年贩卖的孩童,也许他穷其一生,也无法弥补当年孤辰帮的罪孽。
长沙薛家,如薛阵芳生前所言,即便此案事发,薛府依然是薛府。皇家甚至派御医来替他的幼子薛琳医治,据说自从薛阵芳死后,薛琳的病情颇有起色。有时候杜郁非会想,自己是不是什么都没改变,还是真的改变了点什么。还有些时候,他又会有点后怕,如果当夜薛阵芳让他麾下的军队参与守卫,那真不知道还要多死多少人。
在京师,迎回爱子的路铭对杜郁非感恩戴德,声称将在家为其设长生牌位。当然被杜郁非婉拒。由于路宗雨和小乙非常投契,路家原想收养流浪儿小乙,但小乙却不愿意,而是向杜郁非打探入锦衣卫的事。锦衣卫的确有征召少年的先例,也有培养少年锦衣卫的锦衣书院,但杜郁非对此并不热心,然而禁不住小乙再三恳求,于是替小乙做了安排。
“你能想象吗?那么小的孩子,居然一心想当锦衣卫。”杜郁非坐在树上晃着腿,对在身边养伤的罗邪道。
“那当然,我要不是女的,我也想啊。锦衣卫多威风,生杀予夺,是整个大明唯一不受其他官僚摆布的地方。”罗邪像小孩子一样看着河里的小鱼,“就像是从来不用担心被大鱼吃的小鱼儿。这是小乙的梦想吧。”
“你也想过做锦衣卫?”杜郁非有些诧异地问道。
“女人在锦衣卫只能做暗桩,再怎么都升不上去的。我么,属于那种要做就做大头领的人,要不然人人都能管我,日子怎么过?”罗邪看到远处有人走来,抬手戴上了面具。
“罗牙儿,你很怕被别人看到?”杜郁非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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