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阵芳摸了下伤口,手指上的鲜血在嘴里舔了舔,脸上露出古怪的表情,深吸口气慢慢道:“你的剑是好剑,让我想起很久以前征战沙场的日子。”他抬头颇为回味地望了夜空一眼,自语道:“将军百战声名裂,向河梁、回头万里,故人长绝……现在这日子真是没意思啊。”他目光回到杜郁非身上,单手握长枪遥指,“今日定要分个胜负!”
杜郁非不再多言,眼中战意汹涌,他手指叩响“踏雪”的剑身发出金石之声,手掌慢慢扫过剑锋,身体向右微微倾斜。在三四个呼吸间,他以天马行空般灵动的身法,从难以预测的角度,连续向薛阵芳刺出二十余剑。有些剑刺向对方身体,有些剑刺向空处,完全封住对方腾挪的空间。
薛阵芳低喝一声,长枪发出尖锐的鸣啸声,枪缨倏地爆开,只是简单、奔放、一往无前的一枪,就击散了杜郁非所有的攻势。但杜郁非却攻势不止,踏雪剑的剑锋若流光飞逝般,画出不可捉摸的弧线,绕过他的长枪,直取薛阵芳的心口。薛阵芳长枪神奇地收回,如怪蟒缠身般绕身一圈,不但挡住剑锋,更歪斜着刺向杜郁非的喉咙。杜郁非人在半空,左右脚步一错,身子再次转向不可预测的位置。
两人同时大喝一声,身形交错而过。生死胜败……只在一招之间。
杜郁非低头看了看胸口,长长一道口子血肉翻起,他半转身望向薛阵芳。长沙总兵拄着长枪半蹲下来,爱怜地摸着儿子额头,想要说些什么,嘴巴和脖子都不停地渗出鲜血,终于倒于夜色之中。
一阵大风刮过,锦衣卫纷纷走了进来,罗邪默默将小薛琳抱起。
高墙,大内。
朱棣亲自过目了何家族谱,须发皆白的他在灯火前沉默片刻,低声道:“如此看来,不是何家。”
“陛下圣明。”一个老臣躬身施礼道。
“那就只有江南那条线了。你再辛苦一趟。”朱棣话锋一转,忽然道,“听说薛家那个案子闹得很大。”
老臣一怔,点头道:“是的,薛阵芳爱幼子,人若癫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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