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的确言之成理,杜郁非看看面前的茶盏,慢慢道:“我阅过卷宗,刘大人下令突袭匪巢时,并不确认你家公子在巢穴中。他们只是根据一个人贩的口供,觉得可能在,当时确认有几个被拐卖的孩子在那地方。而如今所有人都已不知去向。眼下我接手这个案子,距离贵公子失踪已有十日,他可能在天下任何地方。这点你也要有心理准备。”
路铭沉默了一下咬牙点头,从怀里拿出一个布包递到桌上:“我听说杜大人就要远行湘潭,这些差旅费不成敬意。不论大人是否救得小儿,日后仍当重谢。”
人在官场并不是什么钱都能拿。
杜郁非板着脸,冷冷道:“此事,涉及三个锦衣卫的性命,另有至少五个孩子的诱拐被记录在案,不再只是你路家的事。若真能替侍郎接回公子,日后路大人记得下官这个人情就行了。”他把布包原封不动地推了回去。
路铭眼中流露出惶急、恐惧、愁苦等神色。
杜郁非叹了口气道:“路大人,骨肉之情胜过一切,我岂会不知。郁非孤儿出身,此案一定全力以赴,但钱我决不会收。”
两人相对沉默,路铭无奈起身告辞。
杜郁非目送他离开,可内心深处,他一点都不看好路宗雨的下落。这个案子或许由普通的诱拐案起,但如今已不是单单打拐那么简单。而那神秘杀手的水平,更非什么人贩子帮派能够拥有的。回到屋内,杜郁非小心进入壁橱后的密室,拿出徐恭给他的密函,借着灯火仔细观看,黄绢上有一行朱砂小字:湘潭何源成府,后院古树下有一地窖,内有储物库,探其究竟,取族谱回京师。
这算是什么怪任务,而且族谱什么的不该在祖屋用香火供着的吗?杜郁非锁起眉头,另外“探其究竟”四字又该如何定义?他隐约觉得这次湘潭之行,或许这条密令才是上头选派他的真正原因。诱拐毒害虽深,却自古都不算重罪,徐大人先前说的关系重大完全都是场面话,毕竟只要不是皇家的孩子,其他诱拐案对锦衣卫来说并不重要。
想到这里,杜郁非将黄绢在灯火上烧去,他看了眼黄历,时至七月,中元节将临,鬼月办事还要小心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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