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在哪儿?”老仆问。
“梧桐树上。”戴胄得意洋洋地回道,“进店前,我便瞅见树上好像有老鼠。老鼠擅长打洞,怎会上树?我心里正纳闷,碰巧树上落下一滴血水,我才明白那是死老鼠,被绑上树枝,藏进树叶吸引乌鸦的。如此煞费苦心,目的只有一个,告诉街坊凶鸟都到了,方掌柜也快死了。”
老仆心头一震:“莫非,方掌柜是被人害死的?可证据呢?”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证据会有的。”戴胄悄声说,“为防夜长梦多,害命者会尽快让方掌柜入土。等他们出动,我跟踪查证,你速去报官。”
不一会儿,县丞大人便带着仵作到了。佟月娘一身素缟迎上,直哭得梨花带雨。仵作问:“人是怎么死的?”孙郎中答:“鬼疰之症,咯血而死,有两个客人可以作证。”
仵作一听,当即往后退了两步,伸长脖子往窗子里看,只见方掌柜面色纸白,早挺了尸。既然是因恶疾而死,那就从简从快,赶紧葬了,省得遗祸乡邻。而此时,县丞大人早溜出了盛隆客栈。鬼疰传染,躲得越远越好。孙郎中连连点头,招呼伙计从仓房中抬出棺材,接着一个抬腿,一个搬脑袋,把方掌柜放了进去。
接着,孙郎中拎来一袋生石灰,全倒进了棺中。“合棺!”吆喝声起,佟月娘已踉踉跄跄扑了过去,抚棺大哭:“相公,你撒手走了,让我怎么活?”
佟月娘猛然仰起头,重重磕向棺材。多亏伙计眼疾手快,及时拖开了她。
官差前脚一走,戴胄和老仆也回了房收拾行囊。大约半个时辰后,戴胄隔窗看到伙计牵来马车,装上棺材运出了客栈。
等佟月娘哭哭啼啼跟出去,戴胄向老仆使了个眼色,尾随马车躲躲闪闪刚跟进荒野,还真就撞上了“鬼”!
这个“鬼”正是孙郎中。孙郎中冷不丁跳出,拦住了他的去路:“戴公子,黑灯瞎火的,你这是要去哪儿?在客栈,我便发现你鬼鬼祟祟,查东查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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