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的确是在雕花,不一会儿,一朵白萝卜雕成的雪玉昙花便赫然出现在他的手上,倒真是有那么几分相像。
他将花轻轻拿起,放在眼前仔细看了看,好像很满意的样子,又轻轻放了下来,然后按住另外的一根胡萝卜,慢悠悠地切起丝来。
他的每一刀都切得很慢,好像他切的根本不是胡萝卜,而是一块大石头,每一刀下去似乎都已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马啊马,你今儿个是没吃饱饭,在这绣花么?”
话的不是别人,正是紧挨着这个切萝卜的汝铺旁边的另一家老板。
他叫泡馍孙,这条街上的人太多了,而且名字大都很长,没有人记得他本名叫什么,只因他卖泡馍,所以人们就习惯性管他叫泡馍孙。
马至少还在切着胡萝卜,可是泡馍孙却只守着一口锅,瞪眼坐着。
“我这哪算绣花,你店里的那些人,才是在绣花吧?”
马还在一根一根地切着,他这样的速度,好像永远都不会切完,即便还没有顾客来,看起来也好像很忙碌的样子。
可他的一点都没有错,泡馍铺子里的那些客人,的确看起来比他还像在绣花。
长安城里吃泡馍的规矩很特别,一定是要客人自己亲手将馍掰碎,越碎越好。
若是用刀切,下的速度虽然很快,可是切面严紧,肉味难入,谓之死面,只有手掰出来的馍碴口松散,肉味易进,方为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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