伞向上微扬起一角,举伞的高个随即转身倒退下梯,把伞遮向舱口,伞下的矮个衣着打扮如出一辙。前人健硕修长,后者瘦弱矮小。两人都带着大大的墨镜,遮挡住大部分面容,后来人一顶巴拿马草帽,墨镜以下深深埋进围巾里。
小龙眼珠一转,悄悄扯住小虎的袖子,央求道:“虎哥虎哥,我这好几天没正经开张了,上次修车的钱还挂着账没结呢,我看这俩洋鬼子身上应该有点油水,要不哥让我先开个彩头?”
小虎咂咂嘴,没作声。
小龙愈发殷勤起来,道:“虎哥仁义,虎哥大方,要不这样,下次,下次我肯定让给哥,还附带给哥洗三天车,好不好,好不好?”
小虎看着大胡子从飞机上搬下二人的行李,布满了菱形花纹的棕色皮箱[9],看上去足有半人高,咬牙推了小龙一把,眼看着他一步一跳跑了上去,不觉心里暗暗肉疼。
小虎转身追逐前面的几个乘客,不出所料,要么连连摆手,要么熟视无睹。毕竟,这西关机场是全中华民国机场里离城区最近的,九里路都能走到钟楼了,除非遇着身娇肉贵的或者新来乍到路途不熟的,想拉个大活可真是不易。
正暗中沮丧间,忽听到一声夹带几分南方口音的询问声道:“到夏家什字多少钱?”
小虎回眼看去,但见说话的是一名中等身量穿着黑色长袍的男子,方脸分头,眼睛细窄而长,看上去四十来岁,满面书卷气。
小虎忙道:“夏家什字我熟我熟,呵呵,先生来旅游还是公干?”
“访旧。”男子略有几分矜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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