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李靖将红拂女介绍给两位老人:“此是在下拙荆,名唤红拂女。我们为了在路上方便,故将她改为男装。在下夫妇二人见过贵派巨子和张右使。”两人双双起立,向李春和张九生见礼。
李春和张九生又连忙起身回礼。李春笑道:“尊夫人飒爽英姿,不输寻常男人,真是令我等刮目相看啊。”
“大师见笑了,小女子可不敢当哟!”红拂女忙笑着回道。众人又是一起笑了起来。
说笑毕,李春才缓缓说道:“想必李兄弟对蔽派的情况也略知一二。蔽派在先师墨子创派以来。”李春说到先师墨翟之时,特意向身后的墨子挂像拱手致意。然后继续说道:“自从蔽派创业以来,一直秉承‘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的目的,主张‘兼爱’、‘非攻’,一时竟至辉煌,当时即有‘不入于儒,即入于墨’之说。墨者为天下大义可以赴汤蹈刃,死不旋踵。然则到了西汉武帝时,自从实行‘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儒学与官家相勾结,墨家自此不断遭到打压,逐渐没落,继而只能是隐于民间。”
李靖听此,也拱手道:“晚辈粗读史书,也曾知晓。墨家先师墨子自创墨家以后,先秦时期,儒、墨两家确曾是分庭抗礼。战国后期,墨学的影响一度甚至在孔学之上。当时百家争鸣,华夏文化一度兴盛。及至秦始皇独崇法家,汉武帝独尊儒术,才使其它学派逐渐式微。此消彼长,华夏文化百花齐放的局面也确实风光不再,现在想来,确实也令人扼腕叹息。”
李春也叹道:“确是如此,如果不是儒家独尊,让各家学派相互竞争,华夏文化肯定是更加繁荣。但已时过境迁,对此说也没用了。”李春捋了捋胡须,继续说道:“先师墨子本来就不仅在学问上高深,还致力于经世致用之学,在天文、地理、建造等等方面,多有涉猎,成就颇丰。正因为有这个传统,所以后世墨者也多从事这方面的研究。上代巨子,也就是老夫的老师对建筑学更是浸淫多年,造诣颇深。所以老夫受先师的影响,对这一方面也略有涉猎。前几年老夫见洨河两岸往来商旅、行人常为涛涛河水所隔,老夫出于蔽派为贤之道,设计并主持修建了洨河上的大石拱桥。因经费紧张,草草为之,让李兄弟见笑了。”
李靖见李春亲口承认洨河上的大石拱桥为其所建,不禁为大师的善举而赞叹。“大师高风,足令晚辈佩服!墨家一派一直以兼爱、利民,行大义等做派为世人称道。贵派相习至今,仍然践行不止,让晚辈钦佩!”
李春听此,哈哈笑道:“李兄弟谬赞了,些须小事,何足道哉!李兄弟青年才俊,将来才更是大有作为。”
李靖听李春夸他,一时脸红,连忙站起身拱手道:“大师谬赞了!李靖乃后学末进,无名之辈,哪敢担当‘才俊’一词。至今还碌碌无为、一事无成,又岂敢妄想大有可为呢!”
李春笑道:“李兄弟不必谦虚。谁不知你文武才略,俱超乎常人,闻名于当朝公卿之中。听说当朝吏部尚书牛弘称赞李兄弟有‘王佐之才’,尚书左仆射杨素也曾抚着坐床对李兄弟说过:‘你终当坐到这个位置!’老夫虽不经常出门,天下事也知道一些。民间常有孩童唱道:‘李家郎,坐高堂。出为将,入则相。’李兄弟怎说不敢当呢!”
李靖忙起身说道:“晚辈汗颜,那都是世人误传,晚辈哪有那样的本事!您看晚辈现在还如此落拓,至今尚看不到前程。所以大师之言,让晚辈甚感羞愧!”
“李兄弟不要着急,所谓时者,运也。老夫观李兄弟只是机会没到,现在就似渭水垂钓的姜尚,卧于隆中的孔明。不鸣则已,一鸣定会不同凡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