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听说父皇生病,非常关切,忙向裴寂打听病情。
裴寂见李世民一副关切的神情,摆摆手道:“殿下不必担心,皇上的病情不妨事。这一段时间多亏了长孙王妃悉心照顾。王妃每日进宫,悉心照料皇上,端茶倒水,嘘寒问暖,十分孝顺,皇上甚感宽慰。及至皇上收到殿下在美良川打了胜仗的消息后,非常高兴,病也就基本上好了。皇上还在朝堂上大大赞扬殿下,说殿下真不愧是朝廷柱石。”
李世民听到父皇对自己的夸奖,心中喜悦。同时也从内心里感激长孙王妃。李世民知道,自古至今,朝廷中争储、宫斗历来凶险。从目前的形势发展来看,自己势必要陷入与太子李建成的储位斗争中。自己领兵在外,长时间不在父皇身边,难免会和父皇之间在情感上产生疏远。王妃一人周旋其中,着实不易。他此时从内心里感激这位为己分忧解困的贤内助,自己不善于在父皇和皇妃面前说好话,没有她的周旋,自己肯定不会受那些皇妃们待见。
裴寂又说道:“长孙王妃不仅殷勤伺候皇上的病体,还对宫中的各位皇妃非常体贴,每天都去探望、问候各位皇妃。皇上还不住地夸赞长孙王妃贤惠明事理呢。”听此,李世民甚感欣慰。
送走了裴寂,众将受此战鼓舞,认为刘武周的定杨军也不过尔尔,又纷纷请战。李世民对众将道:“美良川一战,我军只是小胜,并没有伤到刘武周、宋金刚的筋骨,所以还不能贸然出击。请大家一定要等待机会,大仗还在后头,有大家打的。”
李世民安抚好众将后,留下李靖、李世勣、秦叔宝几人商议下一步的作战计划。李靖建议道:“属下认为,我军一方面要继续派遣小股部队骚扰敌军,疲惫敌军,使敌人粮草征集困难。另一方面从这次美良川战役可以看出,围点打援,不断地消灭敌军的有生力量,给敌人心理上持续造成压力,也是一种有效的办法。”李世勣、秦叔宝等人也纷纷点头,觉得李靖的建议非常正确。
李靖见秦王李世民和大家频频点头,他拿来地图摊在大家面前,用手指着蒲州(今山西永济北)对大家说道:“这个蒲州乃是隋朝旧将王行本据守。末将听说这王行本的能力平庸,只是靠依附于刘武周才得以生存。这蒲州孤悬在山西南部,离刘武周、宋金刚的大军较远。我军可以佯攻蒲州,刘武周、宋金刚必派人去救。我军可在援军必经之路上伏下重兵,一举而歼灭之。若刘武周不派兵来救,我军则可以一鼓作气拿下蒲州。不知殿下和大家觉得如何?”
李世民听后大为赞赏,连称好计,众人也都叫好。于是李靖请命去攻蒲州。李世民笑着说道:“李兄不急,这等小事还用不到你这把‘牛刀’。持续不断地骚扰敌军这个重任还非你莫属,别人去了不行。程将军和裴将军就是典型的例子。从前面作战的情况来看,骚扰敌军这个战术还十分有效,作用一点也不比佯攻蒲州小啊。”
李靖见秦王如是说,便拱手道:“属下一切听从殿下的调遣。殿下怎么安排,属下就怎么做。”
李世民看到李靖十分想去进攻蒲州,自己没有让他去,内心里却是感觉很对不住李靖的。北伐以来,李靖献计献策,外出游击,做的都是最艰苦最吃力的事情,功劳最大。但又不像秦琼他们冲锋陷阵,获得敌军首级那样更能显出战功。所以每次嘉奖,李靖都是诸将中获得嘉奖最少的一个人。但有些事又非李靖莫属,就比如这游击骚扰敌军,其他人谁也比不上他。李世民看着自己的这位心腹爱将,一直无怨无悔地做着最辛苦、最危险的事,心里是又怜又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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