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有几分疑心,可宝儿四肢并嘴唇指甲并不发紫,若是剧毒,没见说中毒的人在病榻上绵延这许多日子的,若是分了日子细细下的毒,这病又不是一日重似一日,却是如山洪倾泻一日之间发了出来的。”卢夫人说着望了韩氏一眼,韩氏点头道:“我与夫人日日在床边侍候,确确实不像中毒的样子。”
“我家管事吴老丈曾说与林安,我本家乃是南边的杏林世家,不知二位娘子可听说过南疆的巫医?”元大娘子问道。
卢夫人与韩氏皆摇了摇头,元大娘子又续道:“我原是南疆女子,南疆与中原不同,女子也可光明正大地出来做大夫。我母亲与外祖母皆是巫医,巫医虽也治病救人,但还有另一项极要紧的本事,便是炼制蛊毒了。只是这蛊毒需要许多南疆方有的东西才可炼出,若不是极老练厉害的巫医这蛊毒便是带在身上也极是凶险的,是以中原并不多见。如今小郎君中的蛊毒便是在南疆亦是极难见到,极难炼成的唤做‘摧心肝’的一种狠烈之物。中了此蛊便像患了肺腑之疾,时常咯血,五脏六腑日日绞痛,中蛊之人时常昏迷,三五月功夫便也就撒手西去了,往往被视作患了疑难杂症。这样厉害的蛊毒,定是有有人寻了高人故意下的。”
卢夫人与韩氏闻言俱是一脸惊惧,卢夫人摇着头流下泪来,叹道:“我家阿郎一向与人为善,便是生意上的事情吃了亏也到底不曾与人结下过梁子。若说是家里的人,又都是经年的老人了,断断不会无端生出这样的大仇来。难道宝儿在外惹了什么是非?”卢夫人望了望韩氏。
韩氏也是一阵抽噎,细细想了想,道:“不曾听宝儿说过。夫人也知道宝儿的性子,轻易也不与人家争长道短,便是受了气,也是一笑而过的。况且城里谁不知道他呢,若是街头上起了争执,必是会来府上告诉的。”
“我不愿在人前说此话,一是怕惹出府上的闲话,二是不愿教人家知道我是南疆人,不知夫人与娘子可否替我瞒一瞒?”元大娘子问道。
“多谢娘子好意,娘子不愿显露身份于人前,我们自然是依着娘子。娘子你也不用怕吓着我,便直说罢,宝儿如此中了两月余的毒,身子是否已受了极大的损伤?”卢夫人拿帕子拭了拭眼泪,一脸忧色地问道。
“小郎君体内蛊毒已去尽了,今后体魄或比他不曾中毒时差些。说句冒犯的话,府上家私如此,必不会要他种田犁地去,做个富贵闲人应是无碍的。”元大娘子说道。
“阿弥陀佛,有了娘子这话,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今后他便是要做纨绔子弟,我能养他一世也是欢喜的。”卢夫人握紧了一旁韩氏的手,高兴地说道。
韩氏亦弯了弯嘴角,说道:“夫人将他教的那样好,要他做个纨绔子弟也是为难他了。”
如此卢夫人与韩氏悬着的心终是落了地,元大娘子又命吴老丈取了一瓶南疆秘药,细细告诉了卢夫人与韩氏服用之法,又说了她不善补身之道,只细细叮嘱了与南疆秘药相冲的药材食物,请卢夫人自行延请善于此道的郎中。卢夫人想他元氏四人一夜奔波,必是累极了,如今宝哥儿已无大碍,又感激又惭愧,忙请元氏四人去早早命人收拾好的后园子里安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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